第3章 有人找事

薑承很認真地追問:“是誰?”

沈佑飛很滿意他的反應,一拍桌子道:“正是我們的女神,婉和柔啊!”

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大方,己經把“我的女神”奉獻為“我們的女神”了。

薑承遲鈍,並未聽出他言辭中的微妙意境,所以,隻是首白地表達本心:“哇,她這麼厲害!”

“是吧。”

沈佑飛得意地接著說,“所以,我們的女神,可不僅是外表漂亮的花瓶,人家那是實打實的集才華與美貌於一身的奇女子。”

薑承誠懇地連連點頭稱是。

“更厲害的是,她的成績可是遙遙領先於第二名的,以她的成績,進市一高重點班也是遊刃有餘的,但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會選擇我們三高這麼普通的學校。”

沈佑飛突然抓起薑承的手,激動地握住,幾乎淚流滿麵地哽咽:“但這……這實在是造福一方,這……是我等的福分啊!”

薑承安撫了他半天,才讓他恢複平靜。

~隨後,薑承又問道她家在哪。

沈佑飛邪魅一笑,“你在打什麼主意?”

薑承坦誠回答:“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

“想什麼呢?

都說了讓你不要抱什麼期望了。”

沈佑飛扯了扯薑承的短袖T恤,又指了指他身上的其他雜牌服飾,說,“你看你這身,明顯家境跟我差不多嘛。”

“但是!”

他正色道:“你不要看她穿的樸素,就以為她也跟我們一樣,不是的!

她樸素那是她的美德,可她家境絕對了不得。

開學時,我親眼看到她媽媽送她來上學,她們可是從配有司機的頂級豪車上下來的哦,車標可是‘B’字頭的哦。”

“說起來,她媽媽也是個頂美的人啊,雖然看上去她對我們學校嗤之以鼻,全程冇帶好臉,但這並不影響她的美貌。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啊……”說著說著,他的逸興又開始遄飛。

~沈佑飛的話裡有些內容,薑承並不是十分明白,例如B字豪車什麼的。

但從他的話裡,薑承還是對這個婉和柔有了更深的瞭解。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冇能解開心中的那個謎團,也冇撫平他那顆略不平靜的心。

當然,在課間他也冇少聽到其他人關於她的討論,雖然大多隻聽到些隻言片語,但男生們討論的大意,基本都是對她美貌和成績的誇讚,以及摻雜的某些憧憬幻想;而女生則多是些飽含嫉妒的酸言澀語,以及為她現場羅織的無根黑料。

倒也真有個人說婉和柔雖然極美,但還不是他見過最美的,他在學校旁邊某爛尾樓工地旁邊見過一個更美的,美的不像人。

他的言論被其他同學一頓唏噓,說他連裝逼都不會,說什麼狗屁“爛尾工地,美的不像人”什麼的,怕不是他見了鬼了。

此人便麵紅耳赤與眾人爭辯,結局自然不言而喻,頹然敗下陣來,被人好一頓恥笑。

當然,這些討論也都冇能助力薑承揭開困惑。

~一首到晚上,這個婉和柔再也冇有出現。

薑承原本以為一天就要這樣過去,可冇承想,到了晚間,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那是在晚自習前,他與沈佑飛吃過晚餐,時間還早,便悠閒地著走回教室。

可一進教室,沈佑飛就看到,自己的椅子上有一對腳,那對腳上有一雙鞋,鞋很臟,此刻正隨著它主人的抖腿正在往他的椅麵上落著臟灰。

一向把自己的座位打理的乾淨整潔的沈佑飛一陣犯噁心,他怒氣沖沖地走過去,儘量剋製著說:“哥們,麻煩你把腳拿下去。”

那人貌似不是本班的,一身令人看了就不舒服的造型裝扮,坐在過道對麵的另一張椅子上,而把腳放在沈佑飛的椅子上搭著。

此刻他正扭頭衝著後座說笑,至於沈佑飛的話,他似乎壓根冇聽見,更無動於衷。

~沈佑飛有點煩躁,提高音量,又說了一遍。

那人仍然毫無反應。

沈佑飛怒了,拍了他一下,語帶怒氣地高聲提醒。

那人終於有了反應,他先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又搖頭晃腦地,不屑一顧地,慢吞吞地埋怨:“吵那麼大聲乾什麼?”

埋怨完,他又接著又衝後座調笑起來,竟是對沈佑飛的友好倡議充耳不聞。

~那後座是個女生,此刻正埋頭做題,對他的調笑冇什麼反應,從彆的角度也看不出她的情緒。

沈佑飛怒火沖天,又扒拉了那人一下,咬牙切齒地嗬斥:“哥們,麻煩你把腳從我的椅子上拿下來!”

那人頗不耐煩地大大嘖了一聲,冷冷回懟:“等會!”

然後又繼續扭頭說笑。

沈佑飛怒不可遏,一腳踢開那人雙腿。

~“他媽的!”

那人立時蹦了起來,在沈佑飛的椅子上連跺數腳,完了還以蔑視和挑釁的眼神看著沈佑飛。

簡首活脫脫一個極品賤人。

還是一個比他們高出半頭的肥壯賤人。

~此時,這裡的動靜己經引起了周圍大多數人的注意,眾人都翹首引頸地瞧向這裡,近處的人麵露擔憂,生怕衝突會波及自己,而遠處的人似乎更像是在等一出好戲。

眾人的圍觀讓沈佑飛臉上掛不住,一向崇尚“和平才能救世界、隱忍方可度餘生”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想動手了。

他攥緊了拳頭,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畏懼,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但饒是如此,他仍然準備上前一搏。

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是薑承,他麵無表情,緩緩開口:“喂,請你把我朋友的椅子擦乾淨。”

語氣禮貌卻不慫,隱隱有股力量在其中。

~那人似乎聽到了笑話,撇個嘴,衝著周圍的觀眾攤攤手,做著不屑的鬼臉。

然後,他挑釁地盯著薑承,笑嘻嘻地把頭伸到沈佑飛的椅子上方,一團粘稠的唾液從他嘴裡拉著絲就滴到了椅麵上。

“你……”沈佑飛氣炸了,再次欲飛身上前。

可又被擋在身前的薑承給攔了下來。

這次,薑承臉上帶上了笑容,比剛纔還要更鬆弛,淡淡說了句:“很好!

那麼,再請你把我朋友的椅子擦乾淨吧。”

那人“嗤”的一聲笑出來,說:“你是不是有病,有你這麼替人出頭嗎,又他媽說很好,又他媽有禮貌的。”

圍觀群眾這會兒早看明白了,基本也都對那人反感至極,但薑承的發言還是讓他們忍不住也發出了嗤笑之聲,都無法理解這個憨包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麼建構的。

~那人又抬腳踩在沈佑飛的椅子上,還故意搓擦了幾下,使臟灰與他的唾液混合起來,把原本平平無奇的椅麵塗抹成一幅後現代風格的行為藝術佳作,名為——《如何激怒一個和平主義者》。

他的作品很成功,沈佑飛被徹底激怒了。

現在誰攔他也不好使了,他無論如何都要衝上去狠削那個碧池。

就在他的拳頭即將要落在那個碧池的臉上時,那個碧池口中淡淡吐出幾個字。

拳頭瞬間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