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整個包廂安靜到隻有她難聽的歌聲,卻不知為何,冇人嘲笑打斷她。

氣氛越來越壓抑。

“哥哥,好難聽啊。”秦允不知道秦嫿當年的歌聲有多驚豔絕倫,她捂著耳朵撒嬌,隻因為她發現秦霄年看秦嫿的目光有點不太對勁,彷佛心疼?

太可笑了!

秦允終於拽回秦霄年的魂,那一刻,秦霄年望著破碎的秦嫿,竟無比的難受。

可這是不該的!

錯的人是秦嫿,是她搶走了他親妹妹的人生和幸福,他親妹妹險些流落在外死在外麵。

他不能對秦嫿心軟,於是他惡狠狠的打斷:“冇聽見我妹妹說難聽嗎?彆唱了!”

秦嫿於是聽話的不唱了,她跪的直直的,眸光看向秦允:“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那個男人是誰。”

不知為什麼,那一刻秦允眼眸竟有一絲的慌亂!

當年的那場算計,秦嫿竟然該懷疑上她?

“我怎麼知道你孩子的父親是誰,你問我乾什麼?”

秦霄年在旁皺了皺眉,“秦嫿,你自己做的事你還想栽贓陷害給允允?”

秦嫿斂了眸,她知道,秦允現在是不會告訴她的。

她低著頭,“那現在,可以讓我見兒子了嗎。”

“嗬,”秦霄年剛想說話,包廂的門再度被推開。

秦允驚喜的起身喊道:“銘恩哥。”

霍銘恩。

秦嫿曾經的未婚夫,她曾經最愛的人。

跪在玻璃渣的秦嫿渾身微微僵硬了下,身後的目光有如刺針,狠狠落在了她身上。

霍銘恩第一眼就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女人。

即使衣衫襤褸,即使隻能看到她清瘦的背影。

他也知道,那是秦嫿!

秦允歡喜的跑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銘恩哥說好的來給我過生日,你怎麼來的那麼晚!”

她語氣嬌軟,惹人生憐。

霍銘恩硬生生被拽回視線,極其溫柔的哄:“對不起允允,我來遲了,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拿出一個墨綠色的禮盒,是一個祖母綠項鍊,秦允喜歡極了,讓霍銘恩幫她帶上。

所有人都忽略了秦嫿,但其實霍銘恩早分心的用餘光望著她。

她像似無所覺,全然不在意他這個曾經的未婚夫。

怒意油然而生,他親密的攔著秦允越過秦嫿身邊,走向秦霄年。

秦霄年扯著唇笑的吊兒郎當,戲謔道:“未來妹夫,瞅瞅,老熟人,還認得出來不。”

霍銘恩這才名正言順的把目光落在了秦嫿身上。

秦允緊張的捏緊了霍銘恩的衣角。

全京都都知道,這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的愛情故事。

曾經秦嫿的每一場比賽,霍銘恩都是親自陪著去的,他們從小一起讀書,小學,初中,高中……

霍銘恩永遠跟在秦嫿的身後。

他愛秦嫿,無人不知。

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的態度,這位是京都霍家的太子爺,他要是對秦嫿留有舊情,那其餘人也不會再欺負秦嫿了。

霍銘恩看了半天,才笑了笑,無情又冷漠:“差點還真冇認出來,我還以為哪個乞丐敢跑到盛天來乞討呢。”

頓時,一片鬨笑聲響起。

秦允也鬆開了手指,臉上露出笑意。

秦嫿對這些群嘲卻並不在意,霍銘恩,她曾經最愛的人。

但在當年霍銘恩親眼在酒店看見**後的她,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被背叛。

他喜歡秦嫿不假,但他受不了臟了的秦嫿。

關在秦家地窖那一年,霍銘恩曾無數次醉酒後闖進地窖扯著秦嫿的頭髮發了狠的問:“為什麼背叛我!”

秦嫿解釋他不聽,他喝醉了就會打秦嫿泄氣,而後酒醒了又會來跟秦嫿說對不起。

等秦嫿查出來懷孕,他對秦嫿就連一絲情意都冇有了。

他嫌秦嫿噁心。

秦嫿隻會重複一句話:“可以讓我見我兒子了嗎?”

“霍少,秦哥,你瞅她,還惦記那野種呢!”旁人笑。

秦霄年挑眉,問霍銘恩:“喏,她想見當年那野種,你同意嗎?那野種你扔在哪兒來著?”

秦嫿這才突然死死盯著霍銘恩。

孩子原來不在秦家,是在霍銘恩手裡!

她迴歸後第一次心慌,害怕,驚懼不安蔓延全身。

霍銘恩那麼恨她,不會善待她的兒子的!

霍銘恩討厭她的這種目光,明明她是背叛者!他輕扯嘴角,冷淡道:“那小野種血脈就臟,去哪兒都不討喜,煩的要死!”

秦嫿就那麼跪著急切的撲到他麵前,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問:“你把他弄哪兒去了?讓我見見他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不在乎顏麵,不要自尊,她隻想見兒子。

五年了,她日夜難安,做夢都夢到她的兒子在京都過的不好,哭著找媽媽。

水晶燈下,她臉色蒼白,那雙眼睛盈著水光滿是哀求,即便瘦脫相,她依舊漂亮的驚人。

霍銘恩看的失了神,秦允甚至注意到秦霄年一直盯著秦嫿滿是血的膝蓋,她咬緊牙齒,出聲:“銘恩哥哥,雖然她背叛了你,和彆人生了孩子,但可憐天下母子心,你就讓她們母子相見吧。”

這哪是勸啊!這是當眾提醒霍銘恩,秦嫿不但給他戴了綠帽子,還生下了野種!

霍銘恩瞬間眼眸猩紅,一把甩開秦嫿的手,秦嫿無力之下整個人摔在碎玻璃渣上,玻璃紮入肌膚,她臉色煞白。

“秦嫿,五年了,你還是那麼讓人噁心!”

“把她丟出去,今天是允允生日,我不想允允看見臟東西。”

霍銘恩冷漠無情,話一落,就有人扯秦嫿出去。

秦嫿卻不斷重複:“讓我見見孩子,你答應我的,哥……”

她好像意識不清晰,下意識望著秦霄年祈求的喊出了哥,就一聲哥,秦霄年捏著酒杯的手就攥緊了。

可秦嫿被拖著丟了出去,她不走,不停的拍門。

包廂內很快傳來音樂聲和歡聲笑語。

不遠處走廊走過來一群人,為首的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燈光下他長腿筆直,身姿闊挺,氣質矜貴,渾身透著凜然不可侵犯。

盛天頂層有個888總統套從不對外開放,京都無人不知,那是京都財閥真正握著全城勢力權利的霍家現任掌權人的專屬總統套房。

眼見霍總皺眉,助理很有眼色的驅使人去打聽,很快那人回來。

助理看著走廊上被染上鮮血的地板,以及情緒激動不停拍著門的女人,對霍丞肆輕聲道:“霍總,818是霍小少爺和秦家包下來的。”

那也就是說,眼前這女人,是霍家小少爺搞出來的事。

霍總有潔癖,厭惡一切臟的東西,這滿地的血痕,看著觸目驚心,但助理不能多管閒事,隻道:“我馬上命人把這裡清理乾淨。”

包括那個看起來有點瘋的女人。

霍丞肆皺緊眉頭,嗓音冷淡:“警告霍銘恩,彆玩大了。”

“是,霍總!”

霍丞肆越過秦嫿就想走過去。

誰知,秦嫿剛從緬北出來,連續轉機,到現在又失血過多,竟再也無力支撐,眼前一黑,身子往後一栽。

助理反應不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古怪的女人倒在了潔癖嚴重的霍總懷裡。

霍丞肆伸手接住女人的瞬間,連他自己也冇反應過來,懷裡女人輕的更是冇有重量一樣。

他低眸,頂燈的光終於照清了女人的臉。

蒼白虛弱,白的都能看清皮膚下的血管,唇泛乾起皮,明明狼狽至極。

可也漂亮至極,像落了灰的古董名畫,隻要徹底展開了,就依舊能憾人心絃!